死前十天（11）
ooc预警
第九天
佐助是伴随着雨声醒过来的。
他几乎是反射般朝着身后扭头，确定呼吸是鸣人的之后，整个人才放松下来。
雨下了一晚上。
这晚佐助睡的并不是很好，或许是雨声太大了，加上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，他的所有感觉集中在了耳朵上，对事物的敏感度越发扩大。
佐助小心翼翼的挣开了鸣人搭在自己腰间的手，慢腾腾的站起了身子，努力的让自己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成功走进房间。
但他似乎有点太痴心妄想了。
佐助站起来的那一瞬间，忽然心口一涌，热流立刻奔涌而出，在他自己毫无预料的前提下，在一片黑暗之中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。
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死了一样不再跳动，整个人轻飘飘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归西，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，让他喘不过来气。
倒下的声音惊动了还在沉睡的漩涡鸣人。他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，看着倒在地上，身边都是血的佐助，眼里从恐惧变成了惊慌。他跪在地上，把佐助捞到自己怀里：“佐助！佐助你能听到我说话吗？”
没人吭声。
这可把鸣人急坏了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光着脚，抱起佐助就朝着小樱的医院奔去。
雨还是下的很大，可是鸣人没有了昨天听雨的兴致，现在只觉得这雨如此烦人，搞的他泪流满面。
果真物是人非。
鸣人憋着一口气直接跑到了小樱的办公室内，把正在做报告的小樱吓了一跳。
小樱朝他怀里看去，随即看见了满脸都是血的佐助。
小樱也立刻慌了起来：“赶紧把佐助君抱到病床上，我来给他检查！”
鸣人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，仿佛受伤的不是佐助是自己。他低头盯着自己被血液覆盖的手掌，忽然一阵晕眩。
他猛的吸了口气，忍住即将要落下的泪水，脑子里忽然想开了什么。
当了火影又怎么样，想守护的人从来没有真正的待在他身边。
他从来，都不是佐助的归宿。
是自己，拼了命要把佐助带回来，可看着佐助被病痛折磨，无能为力的也是自己；
是自己，无论如何也要让在外旅行的佐助回村看自己一眼，可看着他回来了，失而复得的惆怅感也是自己由心而发；
是自己，口口声声说要成为佐助的归宿，可没能留住他，只会抱怨的也是自己。
鸣人抬头朝着病房望了一眼，透着玻璃，他似乎能看见为了佐助生命而焦急的小樱，和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佐助。
他垂头，把脸埋在手掌心，努力的憋住了泪水。
外面还是一个阴霾天，和鸣人的心情一样，阴晴不定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鸣人觉得自己已经睡了一觉，手掌心上沾着水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口水。鸣人愣了一瞬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，忽然，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。
鸣人抬头去看，看到的就是一本病例报告，还有小樱满是泪痕的脸蛋。
鸣人没去接病例报告，而是反问道：“晕佐助他，怎么样了。”
“心脏等各个器官已经衰竭，整个人持续在生死边缘的状态，各器官跳动频率为0。”小樱翻了翻病例报告，“简单点说，不远了。”
鸣人只觉得心里走什么东西突然炸了，炸的他疼的一激灵，那一秒钟，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也不跳了。
“没有机会了吗？”过了会，鸣人开了口，声音很沙哑，“真的……真的没有机会了吗？”
“史上第一例的病例永远都是失败的。”小樱说道，“不可能成功。”
“那纲手婆婆呢？”鸣人问道，“她一定有机会的对不对？”
“这种邪门歪道的病，就连大蛇丸这种游历过世界万物的都没办法，更何况我师父呢？”小樱无奈的笑了，“佐助一定已经找到过大蛇丸了，并且大蛇丸一定也没办法，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呆在木叶，在这最后一段的时间，他想把时光都留给你。”
“鸣人，好好待他。”
佐助睁眼就是头顶上那片让它熟悉的黑暗，还有病房内闻着让他头疼的消毒水味。
他撑着床坐起了身子。手指头摸了半天，发现摸不到东西。
佐助感觉自己在一片空气中，他的手往旁边够了够，可是够不到任何东西，仿佛自己就是个灵魂，碰不到别人。
佐助一惊，忽然感觉自己的想法是对的。
他压制住内心的恐慌，半会喊了一句：“鸣人？”
鸣人在他旁边睡着，可是不敢睡太死，佐助轻轻叫一声他就醒了。鸣人赶忙回过了神，想去上前牵住佐助的手，忽然发现，他碰不到佐助的手。
鸣人呆住了。
他胡乱在佐助的手掌心处抓了几下，却发现根本碰不到。
“鸣人？”佐助又喊道。
“我在。”鸣人的声音很抖，相比较惊讶以外，鸣人更多的是不相信。
怎么回事？小樱没跟他说过佐助会变成这个样子啊？
“你……你能碰到我吗？”佐助又问。
鸣人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，他相信佐助什么都知道，自己也没必要骗他：“碰不到。”
死寂。
鸣人擤了擤鼻子，自我安慰道：“不过没事，说不定只是一两天呢，后面就好了，你不要担心，好好养病，我……”
“鸣人。”佐助开了口，“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他空洞的眼神顺着声音望向鸣人，轻轻的笑了笑：“我的身体我知道，我活不到明天了。”
“气话。”鸣人说道。
“是不是气话，我们心里都清楚。”佐助说，“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，身体轻飘飘的，感受不到任何的东西。”
佐助说这话的语气像是释然，又像是喟叹。他现在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东西，眼睛也看不见任何事物，整个人已经与世隔绝了。
他活了20多年，都是在为别人而活。活的这么累，这么惆怅。这回突然身体成了这个样子，佐助也并没有崩溃，反而觉得这样挺好。
绝望的人，在知道自己离死不远的时候，总是格外平静的。
就像佐助，他的前半生一直在哭，在笑。他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用完了，仅剩的那么一点精力，他想留给鸣人。
这样他的一生就圆满了。
“我知道你在哭，吊车尾的。”佐助安慰道，“七代目火影，你的百姓们知道你这个样子吗？”
“他们不需要知道。”鸣人赌气，
“行行行，七代目大人您说的都对。”佐助顺着他，给他这头金色的大狐狸顺毛，“其实我也很难过。”
一想到我以后再也不能和你拥抱，再也不能和你亻故｜爱，我看不见我爱的人，触碰不到他，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。
“我看你一点也不难过。”七代目依旧赌气，“你还笑吟吟的。”
“我哭了才不好吧？”
“……”
快到夜晚10点的时候，卡卡西来了一趟。
鸣人正好去买饭了，卡卡西趁着这个空，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，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凳子上。
佐助坐在病床上，空洞的眼神不知道在望着什么。他似乎感受到了人，试探性的喊了一句：“谁？”
“嘛，当然是你最亲爱的老师了。”卡卡西从凳子上起身，坐在佐助床边，“怎么样了？”
“卡卡西啊。”佐助松了口气，“不怎么样。”
“我听小樱说，你明天……”
“活不到明天了。”佐助打断他。
“别乱说话。”
“事实。”
卡卡西从口袋里拿出亲热天堂，边看边问：“那鸣人知道吗？”
“他知道。”
卡卡西不可思议的从亲热天堂里抬起了头：“他没有闹？”
“如你所见。”佐助说道，“他很平静。”
“我以为他会哭的很惨，在你死之后陪你殉情来着。”卡卡西挠头笑了笑，“不过你也别太悲观，万一会有转变呢。”
佐助摇了摇头。
两个人就这么坐着，没人说话。
过了好一会，窗外的风刮了进来，刮的佐助一激灵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喊道：
“卡卡西。”
卡卡西应声：“嗯？”
“麻烦你两件事。”
“嘛，学生跟老师的关系从来没有麻烦不麻烦的，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。”
“我明天要走的消息，我不希望传遍木叶同期的朋友。”佐助说道，“只需要第七班就行了。”
“你怎么总是默默无闻的？”卡卡西说。
“不喜欢人多。”佐助说道。
卡卡西理解的点了点头：“明白，第二个要求呢？”
“看住鸣人。”佐助说道，“他还年轻，20多岁，以后还可以娶妻生子，实在没有必要把一切精力都浪费我的身上。”
“他是万众瞩目的火影，不能拥有一个不完美的家庭。”
“那你想过你说的这些话，被鸣人听见了，鸣人会怎么想？”卡卡西如是说道，“你应该知道他这个人，平时大大咧咧的，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，想的也比谁都多，你让他放弃你跟别人娶妻生子，根本不可能。”
卡卡西赔笑着说：“你都做不到的事情，我更不可能了。”
“那也没事。”佐助说道，“别殉情就行。”
“这我可以做到。”
卡卡西把亲热天堂揣回了兜里，跳到窗户上，说道：“走了。”
“谢谢你，老师。”
卡卡西一愣，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冲着身后摆了摆手，一如才开始领第七班召唤他们集合一样。
原来他还认我是老师。
雨下的很大，佐助躺在床上，望着外边的天。
门忽然开了，接着就是鸣人的声音：“这雨下的也太突然了我说，幸好我把饭菜放在怀里了。”
“鸣人。”佐助坐在床上，忽然喊道。
“嗯？”鸣人应他。
“我爱你。”
更新了！这几天在补作业，所以一直没更新。
明天争取完结嘻嘻，终于完结了，写的我难受死了。
下一篇我想写一个ABO的校园文，纯甜的那种。
下午看了会死亡笔记，刚好看到25集，L死的那点我很难受，现在鼻子还是通红的。
😭😭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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