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昭

死前十天（完）

  ooc预警

第10天

  佐助吐血吐的越来越厉害了，鸣人昨晚着急的一晚上没睡，但他没办法，只能干坐在哪里，看着佐助的脸从苍白变成煞白。

  鸣人只能气的只能佐助看不见的地方锤墙，顺带一句“该死的”。

  他无能为力。

  没人能碰的到佐助，所以他自然也发不出来声音。佐助从床上下来，刚走到门口，就听见了鸣人在哭，他似乎还能幻想出来鸣人满是泪痕的脸。

  他心头一颤，却说不出来什么。

  鸣人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佐助，他赶忙抬手擦去了眼泪，强装笑意道：“佐助你醒啦，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去……”

  他话没说完，就看见佐助往自己走了过来。鸣人刚想让他注意点，别磕到了。佐助走到他身旁，淡淡一笑，顺着感觉，偏头吻了过去。

  他们都触碰不到对方，或许对鸣人来说，这就是空气的触碰。可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，他还是能感觉到佐助柔软的唇，还有那些逐渐下降的体温。

  鸣人轻轻拢着佐助，脊背微微弯下，他知道这样没用，可他还是这样做了。

  似乎只要这样，就还能感觉佐助在他的身边，还能让佐助依偎在自己怀里，他们仍似从前。

  “别难过了，吊车尾的。”佐助安慰道，他的语气很轻，像是远方大山呼喊时传来的回信，“开心点。”

  “开心不起来。”鸣人说。

  “还挺倔强。”佐助笑吟吟的看着他，他空洞的眼神里不富光彩，和他的表情大相径庭。

  “是你太乐观了。”鸣人吸了吸鼻子，“以前我以为我是乐观派，可这样一看，真正的乐观派明明是你。”

  “是我想开了。”佐助叹了口气，“鸣人，有些事既然知道无法挽回和不可改变，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想着改变什么了，哪怕你真的有了转机，也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。”

  鸣人没吭声。

  “但是因为我爱你，所以你做的一切事情我都能够接受，哪怕你以后变成什么样，我也会一直爱着你。”佐助说道，“所以鸣人，我想让你成为那个能够承担一切簇拥的人，用我的死。”

  “你做梦。”鸣人道。

  鸣人这三个字咬的很紧，似乎是从嘴里挤出来的。配上他那即将要毁灭世界的表情，简直配合的不能太配合。

  佐助听出来了他的气话，也知道自己于事无补。他摇了摇头，慢慢的走回了病房。

  那么落寞，那么不堪。

  鸣人没去追他，自己顺着劲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  他眼前是空无一人的走廊，旁边就是佐助的病房，只要他往里面走一步，他就能看见佐助，那个让他又爱又恨，无可奈何的佐助。

  他还是忍不住，哭了出来。

  轻轻的抽噎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响起。

  佐助做了个梦。

  他似乎梦见了小时候他还在宇智波宅，每天缠着自己的哥哥训练，不同的是，他还能梦见鸣人过来找他玩。

  佐助看见了四代目火影和自己父亲正在谈话；看见玖辛奈正在和自己的母亲有说有笑；看见自己的哥哥正在和止水一起练苦无；看见卡卡西正在给带土讲述亲热天堂……

  他梦中的世界是那么美好，什么遗憾都不复存在，与现在躺在病床上，苟延残喘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  佐助忽然很好奇，如果自己没有被灭族，那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
  是开朗活泼，还是沉着冷静。

  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，躺在病床上，伸手不见五指，连触碰到这个世界都无可奈何。

  佐助心头一紧，立刻弯了腰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了，大口大口的血液便像滔滔不绝的江水一样涌出。佐助毫无准备，只能听着自己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下，那声音就像是催命符，又像是催眠曲。

  佐助忽然觉得太高估自己了。

  他的心口猛的一紧，随即传来的是什么时候都没有过的疼痛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刀割，又像是被绞肉，疼的他两眼发晕，全身发汗。

  佐助终是没有忍住，晕了过去。

  鸣人在外面想好了许多措辞：悲伤的，强颜欢笑的，违背心意的……反正只要佐助能够开心就好。

  等他慢慢腾腾的走到病房门口，捋顺了说好的话，抬头看见的就是佐助昏倒在病床上，煞白的脸蛋上全是血。

  鸣人立刻冲了过去，跑到床边晃了晃佐助：“佐助！佐助你怎么样了？”

  他眼见晃不醒，立刻派了影分身去通知小樱。

  小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，正好卡卡西也在屋内，一起赶了过来。

  小樱跑到床前，用查克拉在佐助的胸口处轻轻一探。她像是探到了什么，皱了皱眉头，又探了一会。最后鸣人清楚的看见她的眼神从着急变成了惊恐。

  他从来没有见过小樱这样的眼神。

  鸣人也慌了起来，他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，好像疼痛能给他带来一些慰藉。

  

  小樱停止输入了查克拉，整个人一瘫，脱力倒在了地上。

  卡卡西赶忙把她扶了起来，拍了拍她的脑袋：“怎么了小樱？”

  鸣人瞪大双眼望着小樱，也在等着她的答复。

  小樱紧皱着眉头，强忍住眼眶的泪水，声音微微颤抖：“病人，已无生命特征。”

  鸣人顿时觉得自己的天塌了。

  卡卡西一向懒的睁大得眼睛此刻也圆了起来，眼里满满的都是悲哀。

  鸣人站起了身子：“是已经死了吗？”

  “按平常应该已经死了，可是佐助君的无生命特征已经不是第一回了，所以这应该只是恶化的预兆。”小樱解释道。

  “那万一……万一他再也醒不过来呢？”鸣人又问。

  没人在说话。

  鸣人崩溃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中午，他盯着躺在床上的佐助，一声不吭，仿佛两个一起死了。

  他蔚蓝色的瞳孔里看不见光彩，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。

  小樱和卡卡西一直坐在旁边，不知道是为了看住佐助还是拦住鸣人。

  佐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，他低声喊道：“鸣人。”

  鸣人像是被召唤了一样，他直接跪了下来，头贴在佐助的旁边，轻声回答道：“我在。”

  小樱和卡卡西也走了过去，小樱率先问道：“怎么样了佐助君，哪里难受吗？”

  佐助摇了摇头。

  佐助的眼皮一直在眨，像是睁不开了一样。他声音很哑，听起来经历过了不少沧桑。

 

  “我要死了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  鸣人低头在他身边，似乎认可了他的说法，半天一句话没说。

  “我死了，就把我葬在宇智波的旧址吧，和我的家人葬在一起，这样我也算此生圆满了。”他闭上眼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，轻轻的笑了笑，“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死了，只不过现在才实现梦想。”

  

  寂静的病房里只有佐助低哑的声音，伴随着窗外电闪雷鸣的雨夜，听起来格外让人颤心。

  “最后一场雨了。”佐助轻声说道，“第一次觉得雨声如此美妙，鸣人，如果还能有机会，我还想陪你继续听雨。”

  鸣人努力的咬着嘴唇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
  可他知道，这样逃避不了。

  “小樱。”佐助突然喊道。

  小樱闻声抬起了头，眼泪“哗哗哗”的流了下来：“怎么了，佐助君。”

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“那你就好好的给我活下来啊笨蛋！”

  佐助摇了摇头，最后喊道：“卡卡西。”

  “看来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师。”卡卡西强颜欢笑。

  “谢谢你，老师。”

  他死前对自己在乎的每个人都道了歉，仿佛这样就能消除一些内心的罪恶感。

   佐助这一生，哭过，笑过。他从来没有畏惧过死亡，在年少时他就能为了漩涡鸣人付出生命，现在他也能。

  “鸣人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  “我在。”

  “好好吃饭，不要挑食。”佐助说道，“不要再去吃泡面了，睡觉的时候不要蹬被子，做事情不要不考虑后果……”

  鸣人抓住他的手：“不要说了，不要说了佐助……”

  佐助笑了两声，他偏过头，忽然说道：“我好像能看见你了，鸣人。”

  鸣人抬起头来，他看见佐助的眼睛里燃起了光芒，犹如才升起的日出一样耀眼。

  佐助道：“好久没看见你了，鸣人。”

  他努力的抬起身子，伸手抚住了鸣人的脸，轻轻的，虔诚的吻了上去。

  这是一个跨越生死的吻。

  鸣人感受到佐助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，他感受到了佐助温热的嘴唇，高挺的鼻梁，和扑闪扑闪的睫毛。

  鸣人没敢用劲，小心翼翼的回应了他。

  两人就这么交了一个吻。

  可惜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，在暴雨停止的那一刻，佐助应声倒下了。

  鸣人立刻抱住了他，呼喊着他的名字。

  “佐助，佐助，我的佐助……”

  

  佐助嘴角带着笑，他闭上了双眼，轻轻的说道：“再见了吊车尾的。”

  “我爱你。”

  他用最后一句属于自己的外号终结了自己的生命。

  鸣人在自己的呼喊中，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，大声哭嚎。

  没人见过七代目火影如此伤心，小樱也没见过。

  鸣人回头望了望天空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雨停了。

  太阳从落在山脚处升了起来，象征着一场伟大的落幕沉去，一场盛大的明天到来。

  紧接着，就是那横跨天空的彩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——全文完

终于写完了！

我明天可能会写一个小甜饼，好好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

在写个纯甜的校园ABO系列

我们下本见❤️